四書辨疑

目录四書辨疑卷一 大學1在親民。1安而后能慮。1慮而后能得。2物有本末，事有終始。2顧諟天之明命。3湯之盤銘。4作新民。4周雖舊邦，其命惟新。5如切如磋者，道學也。如琢如磨者，自修也。5詩云：「於戲！前王不忘。」君子賢其賢而親其親，小人樂其樂而利其利，此以没世不忘也。6聽訟，吾猶人也。必也使無訟乎！無情者不得盡其辭，大畏民志，此謂知本。7此謂知之至也。8是故君子有大道，必忠信以得之，驕泰以失之。9彼爲善之，小人之使爲國家。11四書辨疑卷二 論語14學而第一14其爲人也孝弟，而好犯上者鮮矣。不好犯上，而好作亂者，未之有也。14巧言令色，鮮矣仁。15爲人謀而不忠乎？與朋友交而不信乎？16行有餘力，則以學文。17賢賢易色。17賢賢易色，事父母能竭其力，事君能致其身，與朋友交言而有信。雖曰未學，吾必謂之學矣。18無友不如己者。20父在，觀其志；父没，觀其行。21禮之用，和爲貴。21信近於義，言可復也；恭近於禮，遠恥辱也。22因不失其親，亦可宗也。23君子食無求飽，居無求安。23子貢曰：「貧而無諂，富而無驕，何如？」子曰：「可也。未若貧而樂，富而好禮者也。」24爲政第二24爲政以德，譬如北辰，居其所而衆星共之。24有恥且格。25吾十有五而志於學，三十而立。25父母惟其疾之憂。26今之孝者，是謂能養。至於犬馬，皆能有養；不敬，何以别乎？27色難。28有酒食，先生饌。28視其所以。29先行其言而後從之。31學而不思則罔，思而不學則殆。32知之爲知之，不知爲不知，是知也。33舉直錯諸枉，則民服；舉枉錯諸直，則民不服。33季康子問：「使民敬、忠以勸，如之何？」子曰：「臨之以莊則敬，孝慈則忠，舉善而教不能則勸。」34書云：「孝乎惟孝，友于兄弟，施於有政。」是亦爲政，奚其爲爲政？35殷因於夏禮，所損益，可知也；周因於殷禮，所損益，可知也；其或繼周者，雖百世可知也。36四書辨疑卷三 論語39八佾第三39孔子謂季氏：「八佾舞於庭，是可忍也，孰不可忍也？」39禮，與其奢也，寧儉；喪，與其易也，寧戚。40夷狄之有君，不如諸夏之亡也。41或問禘之説。子曰：「不知也。知其説者之於天下也，其如示諸斯乎！」指其掌。41二三子，何患於喪乎？天下之無道也久矣，天將以夫子爲木鐸。43居上不寛，爲禮不敬，臨喪不哀，吾何以觀之哉？44里仁第四45知者利仁。45富與貴，是人之所欲也，不以其道得之，不處也；貧與賤，是人之所惡也，不以其道得之，不去也。46君子去仁，惡乎成名？48好仁者，無以尚之；惡不仁者，其爲仁矣。49蓋有之矣，我未之見也。50人之過也，各於其黨。觀過，斯知仁矣。51士志於道而恥惡衣惡食者，未足與議也。52君子懷德，小人懷土；君子懷刑，小人懷惠。53吾道一以貫之。54夫子之道，忠恕而已矣。55德不孤，必有鄰。57四書辨疑卷四 論語58公冶長第五58子謂南容，「邦有道，不廢；邦無道，免於刑戮。」以其兄之子妻之。58女器也。59或曰：「雍也仁而不佞。」子曰：「焉用佞？禦人以口給，屢憎於人。不知其仁，焉用佞？」59無所取材。60賜也何敢望回。回也聞一以知十，賜也聞一以知二。61我不欲人之加諸我也，吾亦欲無加諸人。61子路有聞，未之能行，唯恐有聞。64季文子三思而後行，子聞之曰：「再，斯可矣」。64其愚不可及也。65吾黨之小子狂簡，斐然成章，不知所以裁之。66願無伐善，無施勞。67老者安之，朋友信之，少者懷之。68雍也第六68回也，其心三月不違仁，其餘則日月至焉而已矣。68伯牛有疾，子問之，自牖執其手。69不有祝鮀之佞而有宋朝之美，難乎免於今之世矣。70人之生也直，罔之生也幸而免。71觚不觚，觚哉！觚哉！71可謂仁之方也已。72述而第七73述而不作，信而好古，竊比於我老彭。73默而識之，學而不厭，誨人不倦，何有於我哉？74富而可求也，雖執鞭之士，吾亦爲之。如不可求，從吾所好。75子在齊聞韶，三月不知肉味。76加我數年，五十以學易，可以無大過矣。76三人行必有我師焉，擇其善者而從之，其不善者而改之。77子以四教：文，行，忠，信。79蓋有不知而作之者，我無是也。79與其進也，不與其退也。80若聖與仁，則吾豈敢？抑爲之不厭，誨人不倦，則可謂云爾已矣。80四書辨疑卷五 論語82泰伯第八82泰伯，其可謂至德也已矣！三以天下讓，民無得而稱焉。82三以天下讓。85君子篤於親，則民興於仁；故舊不遺，則民不偷。86曾子有疾，召門弟子曰：「啓予足！啓予手！」87以能問於不能，以多問於寡，有若無，實若虚，犯而不校，昔者吾友嘗從事於斯矣。○註：友，馬氏以爲顔淵是也。顔子之心，惟知義理之無窮，不見物我之有間，故能如此。87士不可以不弘毅，任重而道遠。87如有周公之才之美，使驕且吝，其餘不足觀也已。88不在其位，不謀其政。89學如不及，猶恐失之。90予有亂臣十人。91唐虞之際，於斯爲盛。有婦人焉，九人而已。91三分天下有其二，以服事殷。周之德，其可謂至德也已矣。92子罕第九95子罕言利，與命，與仁。95我叩其兩端而竭焉。95沽之哉，沽之哉！96出則事公卿，入則事父兄，喪事不敢不勉，不爲酒困，何有於我哉？97子在川上，曰：「逝者如斯夫！不舍晝夜。」97勇者不懼98未可與權。99唐棣之華，偏其反而，豈不爾思，室是遠而。101四書辨疑卷六 論語102鄉黨第十102朝，與下大夫言，侃侃如也；與上大夫言，誾誾如也。102不時，不食。103割不正，不食。不得其醬，不食。104惟酒無量，不及亂。104不撤薑食。104食不語，寢不言。105鄉人儺，朝服而立於阼階。106康子饋藥，拜而受之。曰：「丘未達，不敢嘗。」107廐焚。子退朝，曰：「傷人乎？」不問馬。107先進第十一108南容三復白圭。108回也視予猶父也，予不得視猶子也。109季路問事鬼神。子曰：「未能事人，焉能事鬼？」敢問死。曰：「未知生，焉知死？」109不踐迹，亦不入於室。111論篤是與，君子者乎？色莊者乎？112從之者與？113顔淵第十二113四海之内，皆兄弟也。113足食。足兵。民信之矣。114民無信不立。115君子質而已矣，何以文爲？116惜乎夫子之説，君子也。駟不及舌。116文猶質也，質猶文也，虎豹之鞟猶犬羊之鞟。117愛之欲其生，惡之欲其死，既欲其生，又欲其死，是惑也。117片言可以折獄者，其由也與？118子路無宿諾。119聽訟，吾猶人也，必也使無訟乎！120樊遲問仁。子曰：「愛人。」問知。子曰：「知人。」樊遲未達。120舉直錯諸枉，能使枉者直。121子貢問友。子曰：「忠告而善道之，不可則止，無自辱焉。」122四書辨疑卷七 論語123子路第十三123先之，勞之。123言不可以若是其幾也。124狷者有所不爲也。125不占而已矣。126君子和而不同，小人同而不和。126憲問第十四127○註：胡氏曰：「此篇疑原憲所記。」127貧而無怨難，富而無驕易。128曰：「今之成人者何必然？」128曰未仁乎？129如其仁！如其仁！129子貢曰：「管仲非仁者與？桓公殺公子糾，不能死，又相之。」子曰：「管仲相桓公，霸諸侯，一匡天下，民到於今受其賜。微管仲，吾其被髮左衽矣。豈若匹夫匹婦之諒也，自經於溝瀆而莫之知也。」130陳成子弑簡公。孔子沐浴而朝，告於哀公曰：「陳恒弑其君，請討之。」134古之學者爲己，今之學者爲人。135君子恥其言而過其行。135丘何爲是栖栖者與？136疾固也。136子曰：「作者七人矣。」137果哉！末之難矣。137衛靈公第十五138君子固窮，小人窮斯濫矣。138由知德者鮮矣。138事其大夫之賢者，友其士之仁者。139人無遠慮，必有近憂。140子貢問曰：「有一言而可以終身行之者乎？」子曰：「其恕乎！己所不欲，勿施於人。」140吾之於人也，誰毁誰譽？如有所譽者，其有所試矣。141斯民也，三代之所以直道而行也。142吾猶及史之闕文也，有馬者借人乘之。今亡已夫。144小不忍則亂大謀。144知及之，仁不能守之，雖得之，必失之。145君子不可小知，而可大受也。145當仁，不讓於師。146季氏第十六146○註：洪氏曰：「此篇或以爲齊論。」鄉黨篇爲古論，或更顛倒篇次，陞其後者於前，降其前者於後，亦當從之邪？146則將焉用彼相矣？147不患寡而患不均，不患貧而患不安。148四書辨疑卷八 論語149陽貨第十七149陽貨欲見孔子，孔子不見，歸孔子豚。孔子時其亡也，而往拜之，遇諸塗。149性相近也，習相遠也。150子曰：「惟上智與下愚不移。」153公山弗擾以費畔。156吾其爲東周乎？157吾豈匏瓜也哉？焉能繫而不食？160色厲而内荏，譬諸小人，其猶穿窬之盜也與？160道聽而塗説，德之棄也。161其未得之也，患得之。162古者民有三疾，今也或是之亡也。162惡徼以爲知者。163微子第十八163至則行矣。163子路曰：「不仕無義」164周有八士：伯達、伯适、仲突、仲忽、叔夜、叔夏、季隨、季騧。164子張第十九164雖小道，必有可觀者焉；致遠恐泥，是以君子不爲也。164曾子曰：「吾聞諸夫子：孟莊子之孝也，其他可能也；其不改父之臣與父之政，是難能也。」165堯曰第二十166天之曆數在爾躬。166猶之與人也，出納之吝，謂之有司。167不知命，無以爲君子也。不知禮，無以立也。不知言，無以知人也。168四書辨疑卷九 孟子169梁惠王上169王亦曰仁義而已矣，何必曰利？169不日成之。170王好戰，請以戰喻。170填然鼓之。171不違農時，穀不可勝食也；數罟不入洿池，魚鼈不可勝食也；斧斤以時入山林，材木不可勝用也。171五畝之宅，樹之以桑，五十者可以衣帛矣；雞豚狗彘之畜，無失其時，七十者可以食肉矣。172黎民不飢不寒。172狗彘食人食而不知檢，塗有餓莩而不知發；人死，則曰：「非我也，歲也。」是何異於刺人而殺之，曰：「非我也，兵也。」173王無罪歲，斯天下之民至焉。175願比死者一洒之。175無以，則王乎？176是乃仁術也。176是以君子遠庖厨也。177爲長者折枝。178刑于寡妻179權，然後知輕重；度，然後知長短。物皆然，心爲甚。王請度之！179抑王興甲兵，危士臣，構怨於諸侯，然後快於心與？182梁惠王下182王變乎色，曰：「寡人非能好先王之樂也，直好世俗之樂耳。」182曰：「王之好樂甚，則齊其庶幾乎！今之樂猶古之樂也。」183今王與百姓同樂，則王矣。184文王之囿方七十里。185今也不然。185睊睊胥讒，民乃作慝。185惟君所行也。186畜君何尤。187所謂故國者，非謂有喬木之謂也，有世臣之謂也。王無親臣矣。187昔者所進，今日不知其亡也。189今有璞玉於此，雖萬鎰189必使玉人雕琢之。190若大旱之望雲霓也。191后來其蘇。191不誅，則疾視其長上之死而不救。191與民守之，效死而民弗去。192行或使之，止或尼之。192行止，非人所能也。193四書辨疑卷十 孟子194公孫丑上194曰：「管仲，曾西之所不爲也。」194地不改辟矣，民不改聚矣。194速於置郵而傳命。195我四十不動心。196不動心有道乎？197孟施舍。197雖褐寛博，吾不惴焉。198不得於言，勿求於心；不得於心，勿求於氣。198夫志至焉，氣次焉。199持其志，無暴其氣。200志壹則動氣，氣壹則動志也。今夫蹶者趨者，是氣也，而反動其心。200我知言。201其爲氣也，配義與道；無是，餒也。201必有事焉而勿正，心勿忘，勿助長也。203曰：「我於辭命則不能也。」然則夫子既聖矣乎？206人皆有不忍人之心。206惻隱之心，仁之端也；羞惡之心，義之端也；辭讓之心，禮之端也；是非之心，智之端也。207莫之禦而不仁，是不智也。207取諸人以爲善，是與人爲善者也。208孟子曰：「伯夷隘，柳下惠不恭。」208公孫丑下209天時不如地利。209夫環而攻之，必有得天時者矣；然而不勝者，是天時不如地利也。209域民不以封疆之界。210是或一道也。210子之持戟之士，一日而三失伍，則去之否乎？211不得，不可以爲悦；無財，不可以爲悦。得之爲有財。211且比化者，無使土親膚，於人心獨無恔乎？212吾聞之也：君子不以天下儉其親。213有仕於此，而子悦之，不告於王而私與之吾子之禄爵；夫士也，亦無王命。213季孫曰：「異哉子叔疑！」213泄柳、申詳，無人乎繆公之側，則不能安其身。214王庶幾改之。215王由足用爲善。216吾何爲不豫哉？216四書辨疑卷十一 孟子218滕文公上218周公豈欺我哉？218曾子曰：「生，事之以禮；死，葬之以禮，祭之以禮，可謂孝矣。」219吾宗國魯先君莫之行219曰：「吾有所受之也。」219父兄百官不我足也。220百官族人，可謂曰知。221夏后氏五十而貢，殷人七十而助，周人百畝而徹，其實皆什一也。221使民盻盻然。222又稱貸而益之。223周雖舊邦，其命惟新。224使畢戰問井地。225聞君行仁政。225有大人之事，有小民之事。225曾子曰：「不可。江、漢以濯之，秋陽以暴之，皜皜乎不可尚已。」226蓋歸反虆梩而掩之。226滕文公下227勇士不忘喪其元。227以順爲正者，妾婦之道也。227要其有酒食黍稻者奪之。228我武惟揚，侵于之疆，則取于殘，殺伐用張，于湯有光。228日攘其鄰之雞者。229世衰道微，邪説暴行有作。230己頻顣230離婁上230而仁覆天下矣。230言則非先王之道。231仁不可爲衆也232道在邇而求諸遠，事在易而求諸難。人人親其親、長其長而天下平。232是天下之父歸之也。233辟草萊、任土地者次之。234侮奪人之君，惟恐不順焉。234嫂溺，援之以手者，權也。235今天下溺矣，夫子之不援，何也？235人不足與適也，政不足間也，惟大人爲能格君心之非。236政不足間也238人之易其言也，無責耳矣。238四書辨疑卷十二 孟子240離婁下240惠而不知爲政。240日亦不足矣。241才也養不才。241言人之不善，當如後患何？241言不必信，行不必果。242博學而詳説之，將以反説約也。243言無實不祥。不祥之實，蔽賢者當之。243周公思兼三王，以施四事。243君子之澤五世而斬，小人之澤五世而斬。244予未得爲孔子徒也，予私淑諸人也。245可以取，可以無取，取傷廉。245不歷位而相與言，不踰階而相揖也。246禹、稷當平世，三過其門而不入。247禹思天下有溺者，由己溺之。247夫章子，豈不欲有夫妻子母之屬哉？爲得罪於父，不得近。出妻屏子，終身不養焉。248萬章上248帝將胥天下而遷之焉。248瞽瞍亦允若，是爲父不得而子也。249禹避舜之子於陽城。益避禹之子於箕山之隂。249舜、禹、益相去久遠。250外丙二年，仲壬四年。251知虞公之不可諫而去，之秦，年已七十矣。251萬章下252晉平公之於亥唐也。252曰：「卻之卻之爲不恭，何哉？」252曰「其取諸民之不義也」。253其交也以道，其接也以禮，斯孔子受之矣。253殷受夏，周受殷，所不辭也，於今爲烈。254夫謂非其有而取之者盜也，充類至義之盡也。254不以君命將之。子思以爲鼎肉，使己僕僕爾亟拜也。255古千乘之國以友士，何如？256一鄉之善士，斯友一鄉之善士。256告子上257曰：「異於白馬之白也，無以異於白人之白也。」257耆秦人之炙。258乃若其情，則可以爲善矣，乃所謂善也。258富歲，子弟多賴。259則爲狼疾人也。260飲食之人無有失也，則口腹豈適爲尺寸之膚哉？260此又與於不仁之甚者也。261告子下262方寸之木可使高於岑樓。262往應之曰。262紾兄之臂而奪之食。263孔子爲魯司寇，不用，從而祭，燔肉不至，不税冕而行。不知者以爲爲肉也。其知者以爲無禮也。263「樂正子強乎？」曰：「否。」「有知慮乎？」曰：「否。」「多聞識乎？」曰：「否。」○註：此三者，皆當世之所尚，而樂正子之所短，故丑疑而歷問之。264夫苟不好善，則人將曰：「訑訑，予既已知之矣。」265四書辨疑卷十三 孟子266盡心上266殀壽不貳。266強恕而行，求仁莫近焉。267行之而不著焉，習矣而不察焉。268不恥不若人，何若人有？269霸者之民，驩虞如也。270殺之而不怨，利之而不庸。270得天下英才而教育之。271流水之物也，不盈科不行；君子之志於道也，不成章不達。272所惡執一者，其賊道也，舉一而廢百也。272仲子，不義與之齊國而弗受，人皆信之。273夫有所受之也。274居移氣，養移體。275形色，天性也；惟聖人，然後可以踐形。276君子之所以教者五：有如時雨化之者。277君子引而不發，躍如也。278中道而立，能者從之。279未聞以道殉乎人者也。279其進鋭者，其退速。280君子之於物也，愛之而弗仁；於民也，仁之而弗親。親親而仁民，仁民而愛物。280盡心下282各欲正己也。282好名之人，能讓千乘之國；苟非其人，簞食豆羮見於色。遜千乘之國；然若本非能輕富貴之人，則於得失之小者，反不覺其真情之發見矣。282稽大不理於口。284山徑之蹊，間介然用之而成路。284君子用其一，緩其二。用其二而民有殍，用其三而父子離。285若是乎從者之廋也？286君子之言也，不下帶而道存焉。286人病舍其田而芸人之田。287欲得不屑不潔之士而與之，是獧也。288四書辨疑卷十四 中庸289中庸289天命之謂性，率性之謂道。290道也者，不可須臾離也，可離非道也。293是故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，恐懼乎其所不聞。294莫見乎隱，莫顯乎微，故君子慎其獨也。296致中和，天地位焉，萬物育焉。297四書辨疑卷十五 中庸300道之不行也，我知之矣：知者過之，愚者不及也。道之不明也，我知之矣：賢者過之，不肖者不及也。300道其不行矣夫！301人皆曰「予知」，驅而納諸罟擭陷阱之中，而莫之知辟也。人皆曰「予知」，擇乎中庸，而不能期月守也。301衽金革，死而不厭。302君子之道，費而隱。夫婦之愚，可以與知焉；及其至也，雖聖人亦有所不知焉。夫婦之不肖，可以能行焉；及其至也，雖聖人亦有所不能焉。302「伐柯，伐柯，其則不遠。」執柯以伐柯，睨而視之，猶以爲遠。故君子以人治人，改而止。307忠恕違道不遠，施諸己而不願，亦勿施於人。308故大德必得其位，必得其禄，必得其名，必得其夀。309事死如事生，事亡如事存。310忠信重禄，所以勸士也。310成己，仁也；成物，知也。311子曰：「吾説夏禮，杞不足徵也。吾學殷禮，有宋存焉。」312上焉者雖善無徵，無徵不信，不信民弗從；下焉者雖善不尊，不尊不信，不信民弗從。313